第四百八十四章 雪卿過處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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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緣想的不一樣，苗九二人並沒有給她下什麽用於追蹤的東西，之所以他們二人每次都能認出她來，是因為他們兩個辨認人的方法與一般人不一樣。
正常人辨別人的時候看的是臉，而苗九看的是手。
一個人的臉有可能千變萬化，但一個人的手變化卻不可能太大，就算為了隱藏身份而做了偽裝，也只會記得將身材改變一下，絕對不可能偽裝手，所以只要記住那個人的手是什麽樣子，就絕對不會認錯人。
當然苗九之所以有這種奇怪的技能也是有原因的——她臉盲。
苗九從小一直都覺得所有人都長一個樣子，而很多時候輔助她記憶的衣服裝扮這種東西隨時可換，這也讓她分辨起人來更加困難重重。
在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驢唇安到馬嘴上的混亂之後，她總算找到了自己最容易辨認也最不容易變的東西——手。
萬年多的習慣與經驗積累下來，苗九已經可以從無數雙看上去非常相似的手當中，準確的辨認出每雙手主人的身份……當然前提是她得先認識這雙手的主人。
除非這個人沒有手，否則只要現在她面前她就能認得出來，當然了，從某種角度來講，沒有手的人反而更方便辨認。
她早在看到林緣分身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那個“林緣”的不對。
怎麽她的手與小青幾乎一模一樣？
之後再看小青，一次又一次在關鍵時刻出手將“林緣”從必死之境救出來，一次又一次去找馭天殿的麻煩，那時候苗九就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就是一個針對馭天殿而設下的局。
那個小青，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林緣”。
……至於裂天所謂特殊的認人技巧，則是她野獸一般的直覺，換句話說就是裂天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認人技巧。
苗九與馭天殿沒什麽殺父之仇一類的深仇大恨，她曾經的崛起也沒有馭天殿從中給她下過絆子，但即使這樣，她卻也不介意去找馭天殿的麻煩。
她成為仙皇之後，得到了中州一部分地皮作為自己的領地，雖說她不在乎這片領地，也並不想拿這片領地做些什麽，但是她不在乎不代表別人可以隨便伸手去動。
馭天殿在她的領地內活動也不止一天兩天了，之前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有發現，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最多鬧狠了她才出面呵斥一番。
但是馭天殿之後不僅沒有收斂自己的行動，甚至還越來越猖狂，竟然連超遠距離傳送陣這種東西他們都敢伸手破壞。
這簡直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再說馭天殿招牌太大，幾乎是超然於世間所有勢力之上，這等不合群的存在有機會誰都想踩上一腳，就算是她也不會例外。
反正馭天殿底蘊深厚，就算是仙皇這種等級的高手死上一個兩個的也沒什麽，馭天殿能承受得起……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原先林緣等人襲殺馭天殿仙皇的時候毛事沒有，輪到她之後竟然直接把蒼術招惹出來了……
在看到蒼術的投影出現的時候，別看苗九表面上看上去淡定自若，但她的內心其實非常崩潰。
雖然她想給馭天殿找麻煩，但她真沒想要正面對上蒼術！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雖然太初大陸明面上仙皇已經是最頂尖的高手，但蒼術卻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仙皇能撼動的存在。
裂天不知道苗九想了些什麽，見苗九沒有猜的意思，她自己也憋不住了，直接宣布了答案：“師父！小青就是那個誰啊！”
礙於路易斯在的緣故，裂天並沒有說名字，她眼睛亮亮的看著苗九，期望她能露出震驚的表情來。
苗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強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想要做出驚訝的模樣，最後她的表情在古怪的變換了半天之後，最終還是變回了面無表情。
“你……”她猶豫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拍了拍裂天的肩膀，苗九長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就這樣也挺好。”
略過滿臉納悶的裂天，苗九看著路易斯：“你走吧，希望我們之後不要再巧遇了。”
她將“巧遇”兩個字說的非常重，隱隱還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有這麽個走哪兒追到哪兒的家夥跟著，她就算玩都玩不好。
雖然聽懂了苗九言下之意，路易斯卻還是笑著的，甚至還擡起手趁機在苗九腦袋上揉了一把，柔聲道：“我盡量。”
趁著苗九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路易斯騰空而起，黑衣無風自動，雖然他蒙著臉看不到容貌究竟如何，但是那身長玉立的勁瘦身材卻異常好看，足以迷倒萬千女人。
不過在場的唯二女性，其中一個看都沒看路易斯，正在低頭琢磨自家師父的話是什麽意思，而苗九雖然在看著他，但看她那殺人一樣的視線，還有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劈死他的樣子，絕對不可能被路易斯迷倒……
這王八蛋竟然敢摸她的腦袋！
眼看著苗九即將爆發，路易斯勾起一絲得意的笑，身形一閃消失在遙遠的天邊。
在路易斯走之後，苗九臉上的怒意盡數收斂，她看著路易斯消失的方向，表情變得很是覆雜。
“師父哎，你這麽吊著路易斯仙皇真的好嗎？”裂天看著苗九郁悶的問道：“我覺得路易斯仙皇人很不錯了。”
雖然她被師父撿回去才不到三十年，但路易斯仙皇喜歡她師父卻至少得有幾千年了，在她能看到的這二十多年裏，路易斯仙皇日日跟著師父身後東奔西跑，不管怎麽被師父嫌棄都沒有放棄過。
她覺得這樣的男人已經足夠難得了。
而且明明她師父對路易斯也有意思，為什麽每次兩個人見面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明明她感覺師父也很開心啊？
……雖然這開心中還夾雜著許多覆雜的情緒，讓她分辨都不清楚師父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懂什麽？”苗九瞥了裂天一眼：“你師父看著像是做人妾室的那種人嗎？”
她的確對路易斯有好感，也被路易斯一日覆一日的堅持而感動過，但再怎麽有好感她也不能跟有婦之夫發生點什麽吧？
路易斯有妻有子後院還有一堆女人，偌大的一個路易斯家族裏全都是他的後代，難道她苗九天生命賤？自己明明有仙皇修為，要實力有實力要容貌有容貌，盤靚條順至少也能排到太初美人榜前三名，卻非得去撥撩這種男人？
裂天還是不解：“可師父，路易斯仙皇不是說，你答應嫁給他的話他就遣散自己所有女人嗎？”
苗九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生氣，告訴自己裂天這個二百五還小，她應該好好與裂天解釋，不應該對她發火……但最後她還是沒能做到，表情猙獰的看著裂天：“你師父就這麽賤？我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非得找他？”
什麽她答應之後他就遣散自己所有女人，聽起來似乎很浪漫，但深究一下就非常有意思了。
這種語氣仿佛給了她多大施舍一樣——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就把我的一堆女人全部遣散，未來只有你一個，你看，我有誠意吧？
真有誠意的話不能先恢覆單身之後再來追求她嗎？
還不是抱著“就算追不到你我也不吃虧”的想法嗎？
若是她想的話，多得是男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為什麽要嫁給連這點代價都不願意為她付出的男人？就憑那男人與她實力相近地位相同？
那她還不如去找千山，好歹千山單身……
……雖然千山厭女。
她也不求林染尊者與斬雲尊者那樣的愛情了，至少來一個能把她放在平等地位上的正常男人好不好？！
與她實力相近仙皇的總覺得她一個女人低他們一頭，而與她實力相差甚遠的，都將她當做高高在上的仙皇，要麽不敢有半分逾越生怕惹她生氣，要麽就是心懷鬼胎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麽。
真正平等看待她，同時真心愛她的人……一個都沒有。
面對路易斯的追求，苗九不是沒有茫然過，她也曾想過答應他，但卻始終不甘心。
最後她也想通了，反正仙皇壽命悠長，她也不急於找到能讓她動心還符合條件的男人，未來她運氣好的話總有機會遇到，但至少不符合條件的家夥，她要想辦法讓他出局。
……哪怕她曾經心動過。
因為在同一片大陸的緣故，林緣對自己的分身是有感應的。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分身現在過得不錯，雖然丹田被封受制於人，但卻天天吃好喝好，傷勢都在迅速恢覆當中。
看樣子馭天殿的人並沒有難為她，甚至還有些對待易碎品一樣的小心翼翼捧著她的意思。
從蒼山到中州，馭天殿搭乘著傳送陣瘋狂繞圈，似乎是想要甩掉身後可能的跟蹤者，最後似乎是確定沒有人跟蹤，他們竟然直奔著極北冰原的方向去了。
他們連續趕了幾天路，最後竟然停在了極北冰原上，一連好多天都沒有動過。
看樣子是已經到地方了。
林緣翻出地圖來，大概計算了一下距離與比例等等，最終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確定了馭天殿的老巢位置。
那裏是極北冰原最北方，連最喜寒冷的靈獸都不願意踏足的極寒之地。
眾人雖然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卻也在意料之中。
馭天殿能在太初隱藏了好幾十萬年，所憑借的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人的小心謹慎。
若是其老巢位置在人多的地方不可能藏太久，再加上太初這地方民風彪悍，全民修煉之下有多少高手簡直不可想象，就算老巢在無比兇險的險地也會有被發現的風險，除非馭天殿能把老巢安在林墟最中間。
所以極北冰原這種一般修煉者們不願意踏足的地方，就成了首選。
馭天殿的老巢找到了，之後也該開始去實地探查究竟要將傳送點安在什麽地方最合適了，巫穹帶著巫邈朝著馭天殿的老巢方向出發，但是林緣這次卻沒有跟著摻和。
她現在實在無法去分心註意這些，因為經過這麽長時間之後，四時樹的第一批果實終於快要熟了。
林緣的目標是在兩年之內至少達到仙皇九層，要達到這個目標，其中四時樹的果實提供的靈氣要占很大一部分。
安良安恒各有各的事務要忙，溫懷年花夢宗雪卿等人在空間中修煉，容似雨坐鎮青門，易璽被她抓去閉關瘋狂煉藥，白契在空間中看誰不順眼就折磨……就給誰陪練……
其他人都各有各的事情需要忙，只有林緣與君韶兩個閑人蹲守四時樹的果實成熟。
君韶的魂嬰與林緣的魂嬰站在一起，靜靜的看著精神海上浮著的小樹，小樹上有魂嬰兩個拳頭大小果實正在由蒼白轉成一種十分奇異的顏色。
無數的靈氣從蒼山秘境中抽取出來倒灌入四時樹中，在這樣海量的灌註下，果實的顏色終於快要全部轉變完成，一層淡淡的金芒出現在果實表面上。
林緣甚至都準備好要將采摘果實，但就在四時樹即將完全成熟的前夕，她突然感覺她放在空間內的一只傳訊水晶有了動靜。
有她傳訊水晶的人並不多，多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即使在這樣緊急的時候，林緣卻還是抽出心神去接了一個傳訊，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傳訊接起，雪鏡的臉出現在水晶上，林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空間中雪卿的情況，熟練的準備安撫這位苦逼的父親。
自從雪卿落到她手上，雪鏡給她的傳訊就沒有斷過。
因為雪卿一直都在空間中修煉，在空間裏可是接不到傳訊的，之前她還能將雪卿拉出來讓他自己跟親爹說話，但現在雪卿開始閉關，別說叫他出來，林緣連精神力都不敢靠那家夥太近，生怕自己的精神力也被雪卿吸去。
他閉關的地方，方圓千裏之內只有他一個喘氣的，甚至連植物都沒有一株，就是怕自己體內的靈氣被他身上詭異的力量吸走。
在雪卿清醒的時候，除了林緣還敢靠近雪卿以外，其他所有見識過雪卿修煉的人，別說與他說話，在見到他之後恨不得立刻後退離他十萬八千裏遠，真正是雪卿過處寸草不生……
不過這次雪鏡傳訊為的卻不是自己的兒子，還不等林緣說話，雪鏡便道：“屠城的是冰城的人。”
林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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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辨別人的時候看的是臉，而苗九看的是手。
一個人的臉有可能千變萬化，但一個人的手變化卻不可能太大，就算為了隱藏身份而做了偽裝，也只會記得將身材改變一下，絕對不可能偽裝手，所以只要記住那個人的手是什麽樣子，就絕對不會認錯人。
當然苗九之所以有這種奇怪的技能也是有原因的——她臉盲。
苗九從小一直都覺得所有人都長一個樣子，而很多時候輔助她記憶的衣服裝扮這種東西隨時可換，這也讓她分辨起人來更加困難重重。
在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驢唇安到馬嘴上的混亂之後，她總算找到了自己最容易辨認也最不容易變的東西——手。
萬年多的習慣與經驗積累下來，苗九已經可以從無數雙看上去非常相似的手當中，準確的辨認出每雙手主人的身份……當然前提是她得先認識這雙手的主人。
除非這個人沒有手，否則只要現在她面前她就能認得出來，當然了，從某種角度來講，沒有手的人反而更方便辨認。
她早在看到林緣分身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那個“林緣”的不對。
怎麽她的手與小青幾乎一模一樣？
之後再看小青，一次又一次在關鍵時刻出手將“林緣”從必死之境救出來，一次又一次去找馭天殿的麻煩，那時候苗九就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就是一個針對馭天殿而設下的局。
那個小青，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林緣”。
……至於裂天所謂特殊的認人技巧，則是她野獸一般的直覺，換句話說就是裂天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認人技巧。
苗九與馭天殿沒什麽殺父之仇一類的深仇大恨，她曾經的崛起也沒有馭天殿從中給她下過絆子，但即使這樣，她卻也不介意去找馭天殿的麻煩。
她成為仙皇之後，得到了中州一部分地皮作為自己的領地，雖說她不在乎這片領地，也並不想拿這片領地做些什麽，但是她不在乎不代表別人可以隨便伸手去動。
馭天殿在她的領地內活動也不止一天兩天了，之前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有發現，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最多鬧狠了她才出面呵斥一番。
但是馭天殿之後不僅沒有收斂自己的行動，甚至還越來越猖狂，竟然連超遠距離傳送陣這種東西他們都敢伸手破壞。
這簡直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再說馭天殿招牌太大，幾乎是超然於世間所有勢力之上，這等不合群的存在有機會誰都想踩上一腳，就算是她也不會例外。
反正馭天殿底蘊深厚，就算是仙皇這種等級的高手死上一個兩個的也沒什麽，馭天殿能承受得起……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原先林緣等人襲殺馭天殿仙皇的時候毛事沒有，輪到她之後竟然直接把蒼術招惹出來了……
在看到蒼術的投影出現的時候，別看苗九表面上看上去淡定自若，但她的內心其實非常崩潰。
雖然她想給馭天殿找麻煩，但她真沒想要正面對上蒼術！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雖然太初大陸明面上仙皇已經是最頂尖的高手，但蒼術卻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仙皇能撼動的存在。
裂天不知道苗九想了些什麽，見苗九沒有猜的意思，她自己也憋不住了，直接宣布了答案：“師父！小青就是那個誰啊！”
礙於路易斯在的緣故，裂天並沒有說名字，她眼睛亮亮的看著苗九，期望她能露出震驚的表情來。
苗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強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想要做出驚訝的模樣，最後她的表情在古怪的變換了半天之後，最終還是變回了面無表情。
“你……”她猶豫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拍了拍裂天的肩膀，苗九長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就這樣也挺好。”
略過滿臉納悶的裂天，苗九看著路易斯：“你走吧，希望我們之後不要再巧遇了。”
她將“巧遇”兩個字說的非常重，隱隱還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有這麽個走哪兒追到哪兒的家夥跟著，她就算玩都玩不好。
雖然聽懂了苗九言下之意，路易斯卻還是笑著的，甚至還擡起手趁機在苗九腦袋上揉了一把，柔聲道：“我盡量。”
趁著苗九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路易斯騰空而起，黑衣無風自動，雖然他蒙著臉看不到容貌究竟如何，但是那身長玉立的勁瘦身材卻異常好看，足以迷倒萬千女人。
不過在場的唯二女性，其中一個看都沒看路易斯，正在低頭琢磨自家師父的話是什麽意思，而苗九雖然在看著他，但看她那殺人一樣的視線，還有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劈死他的樣子，絕對不可能被路易斯迷倒……
這王八蛋竟然敢摸她的腦袋！
眼看著苗九即將爆發，路易斯勾起一絲得意的笑，身形一閃消失在遙遠的天邊。
在路易斯走之後，苗九臉上的怒意盡數收斂，她看著路易斯消失的方向，表情變得很是覆雜。
“師父哎，你這麽吊著路易斯仙皇真的好嗎？”裂天看著苗九郁悶的問道：“我覺得路易斯仙皇人很不錯了。”
雖然她被師父撿回去才不到三十年，但路易斯仙皇喜歡她師父卻至少得有幾千年了，在她能看到的這二十多年裏，路易斯仙皇日日跟著師父身後東奔西跑，不管怎麽被師父嫌棄都沒有放棄過。
她覺得這樣的男人已經足夠難得了。
而且明明她師父對路易斯也有意思，為什麽每次兩個人見面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明明她感覺師父也很開心啊？
……雖然這開心中還夾雜著許多覆雜的情緒，讓她分辨都不清楚師父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懂什麽？”苗九瞥了裂天一眼：“你師父看著像是做人妾室的那種人嗎？”
她的確對路易斯有好感，也被路易斯一日覆一日的堅持而感動過，但再怎麽有好感她也不能跟有婦之夫發生點什麽吧？
路易斯有妻有子後院還有一堆女人，偌大的一個路易斯家族裏全都是他的後代，難道她苗九天生命賤？自己明明有仙皇修為，要實力有實力要容貌有容貌，盤靚條順至少也能排到太初美人榜前三名，卻非得去撥撩這種男人？
裂天還是不解：“可師父，路易斯仙皇不是說，你答應嫁給他的話他就遣散自己所有女人嗎？”
苗九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生氣，告訴自己裂天這個二百五還小，她應該好好與裂天解釋，不應該對她發火……但最後她還是沒能做到，表情猙獰的看著裂天：“你師父就這麽賤？我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非得找他？”
什麽她答應之後他就遣散自己所有女人，聽起來似乎很浪漫，但深究一下就非常有意思了。
這種語氣仿佛給了她多大施舍一樣——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就把我的一堆女人全部遣散，未來只有你一個，你看，我有誠意吧？
真有誠意的話不能先恢覆單身之後再來追求她嗎？
還不是抱著“就算追不到你我也不吃虧”的想法嗎？
若是她想的話，多得是男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為什麽要嫁給連這點代價都不願意為她付出的男人？就憑那男人與她實力相近地位相同？
那她還不如去找千山，好歹千山單身……
……雖然千山厭女。
她也不求林染尊者與斬雲尊者那樣的愛情了，至少來一個能把她放在平等地位上的正常男人好不好？！
與她實力相近仙皇的總覺得她一個女人低他們一頭，而與她實力相差甚遠的，都將她當做高高在上的仙皇，要麽不敢有半分逾越生怕惹她生氣，要麽就是心懷鬼胎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麽。
真正平等看待她，同時真心愛她的人……一個都沒有。
面對路易斯的追求，苗九不是沒有茫然過，她也曾想過答應他，但卻始終不甘心。
最後她也想通了，反正仙皇壽命悠長，她也不急於找到能讓她動心還符合條件的男人，未來她運氣好的話總有機會遇到，但至少不符合條件的家夥，她要想辦法讓他出局。
……哪怕她曾經心動過。
因為在同一片大陸的緣故，林緣對自己的分身是有感應的。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分身現在過得不錯，雖然丹田被封受制於人，但卻天天吃好喝好，傷勢都在迅速恢覆當中。
看樣子馭天殿的人並沒有難為她，甚至還有些對待易碎品一樣的小心翼翼捧著她的意思。
從蒼山到中州，馭天殿搭乘著傳送陣瘋狂繞圈，似乎是想要甩掉身後可能的跟蹤者，最後似乎是確定沒有人跟蹤，他們竟然直奔著極北冰原的方向去了。
他們連續趕了幾天路，最後竟然停在了極北冰原上，一連好多天都沒有動過。
看樣子是已經到地方了。
林緣翻出地圖來，大概計算了一下距離與比例等等，最終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確定了馭天殿的老巢位置。
那裏是極北冰原最北方，連最喜寒冷的靈獸都不願意踏足的極寒之地。
眾人雖然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卻也在意料之中。
馭天殿能在太初隱藏了好幾十萬年，所憑借的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人的小心謹慎。
若是其老巢位置在人多的地方不可能藏太久，再加上太初這地方民風彪悍，全民修煉之下有多少高手簡直不可想象，就算老巢在無比兇險的險地也會有被發現的風險，除非馭天殿能把老巢安在林墟最中間。
所以極北冰原這種一般修煉者們不願意踏足的地方，就成了首選。
馭天殿的老巢找到了，之後也該開始去實地探查究竟要將傳送點安在什麽地方最合適了，巫穹帶著巫邈朝著馭天殿的老巢方向出發，但是林緣這次卻沒有跟著摻和。
她現在實在無法去分心註意這些，因為經過這麽長時間之後，四時樹的第一批果實終於快要熟了。
林緣的目標是在兩年之內至少達到仙皇九層，要達到這個目標，其中四時樹的果實提供的靈氣要占很大一部分。
安良安恒各有各的事務要忙，溫懷年花夢宗雪卿等人在空間中修煉，容似雨坐鎮青門，易璽被她抓去閉關瘋狂煉藥，白契在空間中看誰不順眼就折磨……就給誰陪練……
其他人都各有各的事情需要忙，只有林緣與君韶兩個閑人蹲守四時樹的果實成熟。
君韶的魂嬰與林緣的魂嬰站在一起，靜靜的看著精神海上浮著的小樹，小樹上有魂嬰兩個拳頭大小果實正在由蒼白轉成一種十分奇異的顏色。
無數的靈氣從蒼山秘境中抽取出來倒灌入四時樹中，在這樣海量的灌註下，果實的顏色終於快要全部轉變完成，一層淡淡的金芒出現在果實表面上。
林緣甚至都準備好要將采摘果實，但就在四時樹即將完全成熟的前夕，她突然感覺她放在空間內的一只傳訊水晶有了動靜。
有她傳訊水晶的人並不多，多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即使在這樣緊急的時候，林緣卻還是抽出心神去接了一個傳訊，萬一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傳訊接起，雪鏡的臉出現在水晶上，林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空間中雪卿的情況，熟練的準備安撫這位苦逼的父親。
自從雪卿落到她手上，雪鏡給她的傳訊就沒有斷過。
因為雪卿一直都在空間中修煉，在空間裏可是接不到傳訊的，之前她還能將雪卿拉出來讓他自己跟親爹說話，但現在雪卿開始閉關，別說叫他出來，林緣連精神力都不敢靠那家夥太近，生怕自己的精神力也被雪卿吸去。
他閉關的地方，方圓千裏之內只有他一個喘氣的，甚至連植物都沒有一株，就是怕自己體內的靈氣被他身上詭異的力量吸走。
在雪卿清醒的時候，除了林緣還敢靠近雪卿以外，其他所有見識過雪卿修煉的人，別說與他說話，在見到他之後恨不得立刻後退離他十萬八千裏遠，真正是雪卿過處寸草不生……
不過這次雪鏡傳訊為的卻不是自己的兒子，還不等林緣說話，雪鏡便道：“屠城的是冰城的人。”
林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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